马鞍山话[转]
东门老街请朋友吃饭,邻桌的一位老兄突然冒出一句“异怪吧啦”,我扭头打量,心里发笑,此君非马鞍山人氏不可,我家乡人也。马鞍山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
夹在婉约失落的古都南京与张扬自命不凡的芜湖之间,多少有点尴尬。马鞍山人有一个很奇怪的情结,南京,那副厚重的底蕴与发展规模放在那里,他是大哥;至于芜湖嘛,那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强过谁,更不要风传合并的事了。记得十多年前,吃完饭闲聊时,总会谈到这个话题,没想到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安徽,马鞍山人是有优越感的。
马鞍山话就更有意思了。
马鞍山是座移民城市,市区里讲的马鞍山话已不是原滋原味的了,要听,你得到市郊的慈湖与濮塘去听。那话快得飕飕往外冒,用的大都是去声短声,外地人听了云里雾里直瞪眼。比如,喊“大哥”不叫大哥,叫“大姑”,这个“姑”音要急要短要往下走,但不能念成“顾”音;一句“摊炮子子”,会让你琢磨半天,其实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的意思,嘿,这话说的!
不过,原滋原味的马鞍山话在新潮的马鞍山俊男靓女面前,越来越有点被歧视了。他们觉得那话土得掉渣,说出来会掉身份。他们也会在聚会的时候即兴学上一段,以博得满堂大笑。这是一件很无奈不可阻挡的趋势,是经济发展的后遗症。
市区里的马鞍山话,是比较接近普通话的,如果说慢点,外地人多少还是能听得懂。但马鞍山话快啊,霹雳啪啦三下五除四就把话说完了。中央电视台曾报道过这里的一些新闻,被采访人说的话都是用字幕打在下面。马鞍山话中有一些特殊的表达方式,比如,把“没有”说成“么 的”;把“硬”说成“摁”;把“深黑”说成“贺七麻乌地”(这和南京话相像);把“够朋友”说成“胎气”......乖乖,这些话不用字幕,行吗?
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常听电台广播。主持人是都要说普通话的,但我还是能听出有些主持人的压抑,因为时不时还是会暴露出一些马鞍山话来。电视台也是如此,一些明星来了,几个记者去采访,那普通话问得,别扭,太不自然了,主要是不想让人小瞧看低了,但不可避免也漏了怯。我看过贾平凹的电视访谈,他说,他是陕西人,一直都说家乡话,刚到北京的时候,觉得那话土,也改说普通话一阵子,后来太难过了,又改回去了,现在说话多好,不用想来想去。这话我记忆深刻。
来深圳瞎混了很多年,记得刚来时,给家里人打电话,还故意拖广东的长腔;和同事说话,还卷着舌头说普通话。现在觉得可笑,但当时还觉得自己很牛呢。
好,如果下次咱们见面,咱们就打个招呼:阿吃过啦?这话也够亲切! 呵呵。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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