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算了一下近日所写的文字,不过一万多字,细想一下,已近一月有余,按一月三十天算,每天也不过三百多字,够不上大数目,与我以前要求的标准——每日千字还有一段距离。有距离不怕,只要肯动笔,一天一二千字还是可以轻松完成的,可写文不似做活,干完了事。古人云:有情方可为文。若没有情,在那儿码字码着玩,我想意义不大,虽说为文要有游戏的心态,但终不能象儿童那样不负责任,视文字如屙出的屎,总不大好。如果自我作贱,硬说“写文如解大便”,也没人反对,但抱着这样的心情去写,总让人觉得还是不写的好,否则“屙那么多屎”臭烘烘的,害得人家大骂“混帐东西”,却也有不文明或没教养之嫌。我们写文不是想叫人家骂我们,所以写文还是文明点好,若非要骂上几句脏话,也要让人家见出我们是真性情,是一时之气,而不是天生喜欢骂人,似村野俗夫。
我不能当码字工,一天码上千儿八百的字,好交差。人家码字,是因为字值钱,码得多,钱拿得也多,我码字,完全是一种精神的需要,心里有话无处说,只好拿文字出气,或牢骚、或愤世、或婉约、或玄谈,言之凿凿,自个儿谈心,所以文可长则长,可短则短,不要为文而文,辱没了自己,也让人嘲笑。偶读近日文字,说假的少,但文采不足,有时也出现“断句”,似乎思维也不流畅,反省一下,原是心未净之故。因忙于学业,忙于写论文,书读得少,思路不宽,灵感也不重现,看月,如无情之月,听鸟鸣,如听哑声,赏景,如赏无色,呆呆地立在某个地方,看上去象一个“二傻子”,我一直在寻景赏音,想有所悟,有所忆,终因入世颇深,性灵泯灭而无以成文,若说心有所伤,似乎又抬举了自己,希望自己达到至人之境,不落言筌,好修炼成佛,但又做不到。人常说:收性易,修心难。收性易是指我们那不切实际的欲望还是容易被理智控制的,我们每天能象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去偷不去抢不去杀人放火,全因我们还未丧失理智,虽然天天有欲望,时时有幻想,但也只是自个儿自生自灭,不会伤及他人。而修心难是指我们不能消灭欲望之源,不能每天以平常心处之,一看别人加工资、评个职称或赚了大钱或当了大官或娶个漂亮年轻的女人,我们就会动了欲望,那家伙什么东西,文不能测字,武不能打仗,我哪点不如他,欲念一动,心就不净了,加上社会上的诸多不平事,看了,要生气,诸烦恼也随之而来,心更不净了,所以我说修心难,尤其修到“心如止水”更难。
心不动,不是说如死人一样一无所感,而是指不被外在欲望所牵动,活在自己的自由心灵之中,如赤子,享尽世间的幸福与快乐。——这难,有点哲学味,挺玄,所以还是不谈为好,学学吴晗“不作清谈家,爱惜时间,老老实实读点书,写点东西,努力学习,好好工作”。
学习不敢马虎,到时毕不了业,丢人事小,在社会上混不下去可苦了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所以为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努力学习也是应该的。学习之余,想读点闲书,写点闲文,不至于自己的精神糜烂,变成“书呆子”或“书虫”之类,让人生厌。本想把文写短一点,三四百字即可,没想到一落笔,“费话”又多了起来,不写,似乎又不快。为求快意,让人骂上几句,似乎也值。文到结尾,想起一首诗,是唐元稹写的《闻乐天授江州司马》。诗如下:
残灯无焰影憧憧,此夕 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止庵读后,评说了一番,他把诗中的“暗”理解成“感觉中生命的完结”,把“寒”理解成“死亡降临”。我想这未免阴沉灰冷了一些,文中虽有“死”字,色调暗了些,但“暗风吹雨入寒窗”也不过此景同心,表达诗人心情不好受而已。若真的死亡降临,他也不会“惊坐起”了。死都不放在心上,还在乎朋友的贬谪么?我们读书,切不可解他意。诗好,读了心情好,也便是了,若非要去解,最好再三体会一下。我读诗,常不求甚解,意思懂得,写诗人的心情懂得,品一下,有味,就行了。
临收尾,还拉拉杂杂写这么多,怕字数不够,不好向自己交待,所以多写,好让人家说:你看这家伙多有学问。
[ 本帖最后由 江南先生 于 2007-9-4 16:38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