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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四妹与沈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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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4 16:41: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您正在浏览[时光机]频道,这篇文章记录了从6346 天前开始的旅程,提醒您:时光易逝,但回忆永存。
张充和的《三姐夫沈二哥》,我读了不只一遍,每读后,觉得四妹的文字好,所以索性写一篇《四妹与沈二哥》以尽未尽之兴。
四妹张充和把三姐夫沈二哥写活了。这丫头(恕我冒昧,妄自称大),笔头细腻而富有人情味,也可以说童心不泯,妹心清纯。倘若她不喜欢沈二哥,也不会写得这样调皮而富有情趣,但这是妹妹喜欢哥哥的那种喜欢,一开始对沈二哥喊“四妹”还不习惯呢。可见沈二哥是讨人喜欢的,沈二哥会讲故事、憨厚、为人随和,还有腼腆与好玩。最能把沈二哥腼腆执着的个性写活的片段是沈二哥第一次去苏州张家。这虽是个愣头青的小伙子,却也虔诚得可爱,多亏二姐允和从小喜欢见义勇为,成人之美,才使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了回旋的余地,三姐倒害羞得很,既然人家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来,也不能不见。沈二哥成了张家的常客。沈二哥很能讲故事,脾气也好,所以除了三姐有点不知所措外,全家都喜欢他,包括张老太爷(在上海见面后)。沈二哥的婚姻得力于二姐的热情,二姐结婚成了沈二哥追求三姐成功的一个驿站,四妹调皮地写道:
说爸爸与沈二哥谈得十分相投,亦彼此心照不宣。在此之前,沈二哥曾函请二姐允和询问爸爸意见,并向三姐说:“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 知道,让我这乡下人喝 杯甜酒吧。”二姐给他拍了一个电报,简约的用了她自己名字“允”。三姐去电报中却说:“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电报员奇怪,问是什么意思, 三姐不好意思地说:“你甭管,照拍好了”。
“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多么独特的心灵密语。四妹却说:“于是从第一封仅只一页,寥寥数语而份量极重的情书,到此时为止,算是告一大段落”,也就是说三姐沈二哥的求婚,算是接受他啦。三姐是个端庄、贤淑、温柔且不乏活泼的人,否则怎么能接沈二哥这样的妙语?四妹很会写文,把沈二哥接函后的情况全忽略了,读者有了想象的空间,仿佛我们也谈了一起恋爱,一个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接着四妹写沈二哥婚后的窘处,写得活灵活现。比如夜中捉贼,沈二哥喊声大,虚张声势也大,可手中拿的武器却是一把牙刷。沈二哥喜欢乐于助人,而口袋却瘪瘪的,见四妹和靳以去看戏,硬是把他们看戏的钱掏了。四妹不仅写沈二哥以及沈二哥的生活,顺带把金岳霖也写进来了。因为有趣,摘如下:
院中养个大公鸡,是金岳霖养的,一到拉空袭时,别人都出城疏散,他却进城来抱他的大公鸡。
多痴的一个人,正因为痴,才可爱。四妹写沈二哥婚后的生活,着笔间有了几份凝重,平实了许多。生活的担子、乱世中一家人的安危,沈二哥都得扛着。幸运的是沈二哥有一群有趣且志同道合的朋友,苦虽苦点,生活的烦愁减了不少。沈二哥喜欢收集古纸、青花瓷器、金箔、缎绸等,因为钱少,就怂勇四妹,希望能给以“经济上的支援”。“玩物”不能无友,他常拉着朱光潜一道在古董铺里乱花钱,害得三姐和朱太太像盯贼似的看紧他们。我们不了解沈二哥,四妹了解三姐夫沈二哥,所以当我们为沈二哥不能在盛名之下写小说感到可惜时,四妹却说:“我认为他如不写文物考古方面,那才可惜!”
    四妹就是四妹,写出的文洋洋洒洒,好不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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