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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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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5 16:34: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您正在浏览[时光机]频道,这篇文章记录了从6345 天前开始的旅程,提醒您:时光易逝,但回忆永存。
小说点滴
──读《矮纸集》有感

女儿随她妈去了乡下,始有空闲坐在桌前静静地读几页书,书是汪曾祺写的,名字叫《矮纸集》。汪在题记中说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陆放翁的《临安春雨初霁》的两句诗:“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他很喜欢,借“矮纸”一用,算是对自己小说的一个总结。这集中的小说看了一些,确实写得不错,尤其在描写风物人情更具一双慧眼,娓娓道来如清溪出谷。
汪的小说没有“花头”,就是没有搞什么意识流啦、印象派、后现实主义啦……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而那些什么流呀、派呀,一句话,就是用人家的瓶装中国的酒,结果“人头马”不是“人头马”,“四川老窖”不是“四川老窖”,甚至连中国的老白干也不如。写小说最好历练生活,用符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写出中国本有的东西,方是小说的正途。汪曾祺也说:“我觉得写小说首先得把文章写通。文字不通,疙里疙瘩,总是使人不舒服。搞这个主义,那个主义,让人觉得是在那里事,或者如北京人所说的耍花活,不足取。”我没写过小说,但看过一些小说,我颇赞成汪的看法,但我也不反对人们去探索新的创造路子,不管走哪条路,也不管是什么主义,将文字写通,不仅没语病句病,而且要符合中国人的语言习惯,这样才不会丢失“民族性”,也才会有人看。
创新是小说所需要的,但创新离不开继承,只有在继承中国传统基础上进行创新,才有艺术生命力,所以我不赞成一味地模仿,一味地照搬西方的东西,可以借鉴,可以拿来,切不可囫囵吞枣,为媚俗,为新奇,而抛弃传统,抛弃本民族本有的东西。由读汪曾祺的小说,想到创新这问题,似乎离文学远了一点,但文学也须有个主张,这样才能明确自己今后的创作道路。理论的东西,点到为止,还是让我们回到汪的小说,去认识一下他笔下的小人物吧。在他的这本小说集中我颇喜欢的有两篇,一篇是《仁慧》,另一篇是《郝有才》,关于仁慧与郝有才,我写了两篇随感,一篇叫《可人的仁慧》,另一篇是《小人物郝有才》,在《可人的仁慧》中我对汪的小说进行了简单评价,我说:“汪的小说给我的感觉是平实,没有高潮,也没有离奇曲折的情节,但作为小说的三要素基本上都有了,和别的小说不同的是他的小说更多描写的是风物人情,不论故乡的,还是他寄居的地方,让人读过,有一种回味,觉得小说这样写挺好,不必为求高潮,而非要刻画人物与环境的冲突,或人物性格的冲突,也不必写个人命运与社会变迁的冲突,在平实的生活中一个人完全可以过一个没有高潮、没有太大的冲突与矛盾的现实生活,愈是平淡,表现一个人的真实命运。”接着我从《仁慧》中这篇小说中看出人与环境关系,以及个人在社会中的命运。《仁慧》中有一个二师父主持观音庵,由于她一天到晚只管念经,很少管庵中的事,结果使“庵里佛事稀少,香火冷落,房屋漏雨,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一个人没有生气,态度冷淡,她的环境也会变得没有生气,变得破败,而没有生气的地方又会导致别人对它的冷落,渐渐被人遗忘,而在这样备受冷落的地方,人活在这个世上和没有活在这个世上是一样的。
在汪的小说中人物与环境是和谐的,没有冲突,没有背离,人因环境而生,环境因人而活。仁慧接管观音庵,庵也渐渐有了香火,且越来越旺,“观音庵气气象庄严,香烟缭绕,花木灼灼,佛日增辉,施主们全都盛妆而来,长裙曳地”谁不喜欢这个地方呢?仁慧是个有生气的人,也是一个能干的人,让我们看看她是怎样让观音庵的香火旺起来的。一是仁慧对施主家走动得勤,给老人拜寿,给小孩送长命锁,到年下还送咸茶(弄钱);二是请瓦匠、木匠检漏修房子,擦窗棂换窗纸,除杂草,养花(修复);三是办素斋,香客不断(再弄钱);四是修缮正殿,盖过厅,再办素斋(扩大规模);五是放烟火(破戒)。观音庵不仅有好看的尼姑,也有花木扶疏的庭院,还有香火缭绕的佛庵,更有吸引人的素斋,远近百里的人谁不喜欢?清静佛地一下子变成了人气极旺的礼佛胜地,这全因了仁慧,连我这个现代人也想时光倒转,去看看这小小的观音庵哩。汪的小说写得好,好就好在自然、不粉饰,也不夸张。《仁慧》的结尾更耐人寻味,这么一个热爱生活的人,解放、土改之后竟没有还俗,观音庵没了,仁慧成了云游四方的浪人,而她一点也不悲伤,西湖住几天,邓尉住几天,峨嵋住几天,九华山住几天,哪儿不是她行脚的好地方呢?她身后的谣言,她开的香菜馆,对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高洁的品性似佛地的观音──给人以大美。顺便说一句,二师父那么向佛,解放、土改后还俗了。我们没有看到真实的社会,然而我们处处看到社会的现实。
还有小人物郝有才,“一辈子没有什么露脸的事,也没有多少显眼的事”,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有一个特点就是过日子特别细,爱打小算盘,可这有什么错呢?和所有处境不好的人一样,过日子精打细算,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都得考虑,上街买菜总带着小秤,而且跑遍所有的菜摊捡最便宜的买,出门演出,也不吃团里的食堂,自备烙饼和各种佐料,一句话,这样省钱,郝有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然而会过日子的人也上当。为图便宜,到武汉出差,买了一套盆回来,没想到北京更便宜,于是落了一个笑话:“郝有才千里买套盆”,团里的人笑了,我们也笑了,我们不也常犯傻,外出旅游,想买点便宜货,结果和郝有才一样上了大当。但没有人笑我们。日子过得特别细的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胆小,凡事四平八稳,只求自保,所以在“文化大革命”中郝有才也没有风光起来,尽管他是“红五类”,也和大家一样生活平平,唯一让郝有才欣慰的是在样板团里天天有鸡鸭鱼肉吃。“他胖了”,多么难得──在那样饿死人的年代。关于郝有才的笑话当然还有,比如人高不过一米六二却要一号的棉大衣,为什么?想用棉大衣的下摆做一副手套呗,再比如他做了一件好事,开表彰会时,要讲用,他朝毛主席像行了一个大礼,转过身大声说:“毛主席教导我们:cei了就cei 了”(原来他下楼打水,暖水胆碎了,他自己掏钱到菜市口配了一个──当然是觉悟高)。场下的人笑了,军代表笑了,你也笑了,我们大家都笑了,这就是小说,也是生活,是郝有才的生活,也是我们大家的生活。
《矮纸集》里有许多好小说,不多说,如果你有兴趣,不妨也借去看看,挺不错。


整整三年时间,一本二百页的笔记本还没有写,一直写到二十一世纪还在用这本有点发黄的本子写文,是难产,还是偷懒?如若不是,为什么进展那么慢?以一个作家每天三千字记,这个小本本写得密密麻麻,也该写完了,而你却写了三年。虽说写作不以字数论,但没有字数的作家还叫作家么?一个人不写出二十万到五十万字,那能叫作家?当然写出的字如苍蝇屎,处处乱哄哄,也不能叫作家。诗人可不必以字数论,但一个以小说、散文为业的人,字数还是要的,倘若写得好,尚可削减字数,若写得不好,又 不以字数论,那就有偷懒的嫌疑了。在我眼里小说家应以100万字论,散文家以50万字论,而且我要求的字数都得被读者承认,否则就不能以“家”论,还是借个词,那就叫“坐家”吧。
写作是勤苦的,心灵尚不言它,坐冷板凳是少不了。虽说勤苦的人未必是作家,但作家一定是勤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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