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等待

bihaijun

我现在很寂寞,没有你在身边,所以有个习惯,静静地拉上窗帘,想我们的从前,直到从前的尽头,没有了从前.有时候,我会很疑惑,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回眸,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如果没有那次的回眸,现在的我们是否依旧是陌生人,在这个城市檫肩而过,没有什么特别.

在体育馆,陪朋友打完羽毛球,已经是黄昏,拿着球柏往大门走去,准备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经过篮球场时,我不自由主地回眸,看到了你:一个人在打球,湿湿的发,蓝色的球衣,三步上篮,跳起,进球,然后重新接住球.转身,看到我,眼睛亮亮的,笑了,露出白色的牙齿.

当我问你这个问题,关于如果没有那次的回眸,我们是否依旧是陌生人时,我在看席慕容的诗集.而你正洗完发,未干,还在滴水,抱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上,那么近,我甚至闻到了你极力掩饰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你看到了我手中的诗集,看似认真地说:"是因为前世的我佛前长伴清灯的寂寞,才换来你今生的回眸,然后从此在一起,永不分离.如果有来世,我们无法在一起,那么今生的我愿意永不轮回,作为幽魂一缕,在黑暗深处静静地守侯你的幸福."

心底的最深处的柔软被你的言语所触动,泛起了甜蜜,却有着莫名的忧伤充斥着心头.而你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些吐血:"只有你这种看起来很成熟,却心智只能算是高中生的才会被这所感动,你看我随便说说就是一首诗."说完还得意地笑.

我有些生气地拧了一下你的大腿,看你怎么得意,看你怎么笑.那时的你突然停住了笑,不是因为疼,你曾经说过我的拧像给你抓痒,摸乱我的发,抱紧我说:"真的,答应我要幸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幸福,真的."那次的你说了两个真的,只有说严肃话题的时候,你才会说真的,是否那时的你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那是否就是你关于我的幸福的想望,是誓言,可是却成了我今日的伤.

没有你,我却哪里寻找我的幸福?也许喝了孟婆汤之后就可以遗忘所有的前尘往事,那是最好的对于思念的解药.可是如何让我成为一个无情的女子喝下这苦涩的孟婆汤,开始自己的幸福?我怕我真的会把你忘掉,我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让你在尘世永远轮回,只是为了守侯一个已经把你遗忘的女子的幸福.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因为前世欠下的债,所以要用今生来偿还.可是,现在在我们的距离却是不可逾越,尽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可是我们还是分开了.

有时,在寂静的夏夜,我会点燃一枝你常抽的烟,看这那青色的烟一缕一缕弥漫开来,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仿佛你就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我是不抽烟的,可现在我却点燃一枝烟,只是想找回你的味道.而你曾经为了我去戒烟,可是烟瘾太大了,戒不掉,你一直努力克制自己不在我面前抽烟,有时实在忍不住才会抽出一枝烟,点燃,然后摸乱我的发,有些抱歉地说:"不要这样子,很丑的,我帮你驱蚊呢!"那时的我的眉头正皱成川字,捏着鼻子,在听到你的话之后,眼睛却弯成两轮弯弯的月亮.而现在再也不会有那种简单的幸福与快乐,陪我的只有一室清冷的月光.在闻到那极淡的烟味之后,浅眠的我沉沉入睡,因为感到了属于你的温暖.醒来时,却发现枕巾湿了一大片,因为梦到了你的离开.

窗外的云淡风清,隐隐有着初秋的味道,梧桐树的叶子也微微有些黄,原来我们离别真的很久了.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却依旧习惯于每天想你一点点,念你一点点,明知道是毒鸩,却如何可以戒掉?雨越来越频繁地下,秋也越来越深.可是在江南的秋去有些缓慢悠长,温暖的阳光有些漫不经心,仍然是个裙袂飞扬的季节,可我却穿上长衫,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给我温暖的怀抱,我要习惯自己穿得很暖和.在你用风衣把我裹在你的怀里时,我曾经微仰着头,看到大片大片的云飞过这个城市的上空,些须寂寞和荒凉.

冬天已经深了 窗外的梧桐树的叶子都已经落尽,干枯的枝桠伸向阴沉的天空,让人感觉到压抑和来自心底的冷意.所以,我穿了好多衣服,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围巾,白色的大衣,白色的靴子,那时去年的你送我的圣诞礼物.那时的你还曾问过我今年的圣诞物品想要什么礼物.可是,那时的我已经很满足,有你在身边.如果现在可以许愿的话,我想要你在身边陪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身边陪我.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圣诞老人,我只想要你,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都知道.

下班了,没有和同事出去过平安夜,而是选择一个人回家.吃了饭,守着客厅,怕万一那个圣诞老人来敲门把你送回来,而我不在的话,你会回不了家.抱着你送的熊熊,直到午夜的钟声想起,有些困了,可是你还没有被送回来,我要睡了，不等了.去厨房,推开窗户,风有些冷,因为没有烟囱,我怕圣诞老人送你回来时找不到地方进来.

醒来时,窗外飘着白的雪,我们会有个白色的圣诞,原来这几天的阴沉只是预示了这场雪,外面已经是雪白的一片.厨房里也积了少许雪,还有雪化时微湿的印记.突然之间明白,你是再也无法回来了,我只是在无望地一个人等待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