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诚实的王小波

江南先生

读王小波的杂文，给人一种阅读文字的快感 ，而他的思想偏见，缺少辩证的因素，多亏他学过理科，思维能力很强，但他不追求文字美，他只追求文字的快感节奏，所以读他的文字，就象淋冷水浴，爽过之后，你什么也没有得到，更不用说回味。这似乎是“文革”时期过来的中年人的一种通病，但似乎又不是。王小波只有一个，他的文字也只有一个，读读还可以，要想去品味，恐怕文字还缺少一个火候，那就是简约和洗炼。
读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我本想写一篇杂感，名字叫《我看王小波及他们那一代人的生存状况》，但最后没有写，尤其当我读这本书的后半部分，我越来越不想写了。尽管王小波在全书中带着“理性的思考”，但总给我一种认识：那就是他读的书太少，还无法去把握文字的妙处。假如我不是故意贬抑他的话，他所运用的语言还处在儿童时期，没有一点韵味，贝尔说：“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同样文字也是有意味的形式。王小波的思想情感太过直露，不亚于一个刚做爱的小伙子，把他做爱时的感受一股脑端出来，让人受不了。或许这是时代的过错，压抑了十多年的情感一旦有机会奔流，还不趁机发泄一番。我不喜欢王小波的语言风格，但我不讨厌他这个人，起码他是诚实的，就一点，我也会耐着性子读完他这本《沉默的大多数》，王小波不沉默，他要把心里想说的话全说出来，这不是坏事，起码能给这社会敲一个警钟。
但我不能欺骗自己，硬装着喜欢王小波的样子，讲一些他喜欢听的话，至少从文学角度讲，他的这本书没多大艺术性，尽管他在书中“标榜”他看了很多书，可惜都是小说，这对小说创作有好处（我没读过他的小说不敢妄加评论），但对写杂文随感似乎帮助不大，所以我不大喜欢看所谓的作家随笔，大多是对生活和自己过去创作的观感，缺少深刻的思想和隽永的艺术魅力。-----我怕坏了我的胃口，多亏只看了一个王小波，若再踹出来一个苏童、铁凝、高晓声、张抗抗，不定把我吓成什么样子。我喜欢读他们的小说，不喜欢读他们的随笔，也不希望他们到杂文随笔里来搅一杠子，不要靠卖名声吃饭，这碗饭吃不长。
如果他们能老实点，一生去写自己的小说，或许成就会更大。随笔杂文虽短，却不好写，没有知、情、识，最好不要舍车攻卒，用炮打鸟，这样做不值得。小说家是靠想象组织素材的，而杂文随笔却是靠学识来按布经营的。我是个爱挑读者，要是你的文章不能给我美感，我会把你批倒批臭，或许作者看了我的文字会不高兴，但你相信一句箴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时代人们喜欢吹捧，喜欢往别人脸上贴金，让人飘飘然，这不好，至少对一个人的创作不好。一个人只有听进别人的批评，才能自省自己的过错，写出更好更优秀的作品。王小波已离我们而去，他听不到我的真诚的声音，而那些还在创作，还在鼓捣写随笔杂感的小说家听一听我的声音，或许我某一天也会读你们的作品，但愿不要出现我所预言的那样，这样我会很失望的。
    善待自己，也要善待别人，与王小波的文字想了这么多，也算是熬不过沉默的苦痛吧。